玄天宗后山，一处隐蔽的洞府内。

叶凡盘膝而坐，周身灵力如潮水般涌动。距离黑水沼泽之行已过去两个月，他的修为在影阁杀手和独眼老者的灵力滋养下，已经达到筑基大圆满，距离金丹只有一步之遥。

"是时候尝试结丹了。"

叶凡睁开眼，从储物戒中取出几样物品：一瓶晶莹剔透的灵液，三颗龙眼大小的丹药，以及一块散发着淡淡寒气的玉石。这些都是他这两个月来精心准备的结丹辅助之物。

灵液名为"凝露"，是莫问天私下赠与的宝物，能够在结丹时稳定灵力；丹药则是叶凡根据前世记忆亲手炼制的"固元丹"，可护住经脉不受金丹形成的冲击；至于那块玉石，则是从白灵儿那里得来的"月华石"，蕴含精纯的月之精华，对平衡阴阳大有裨益。

"前世结丹用了三天三夜，这一次准备更充分，应该能缩短些时间。"

叶凡深吸一口气，将状态调整至最佳，然后仰头服下固元丹。丹药入口即化，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，在经脉表面形成一层保护膜。

接着，叶凡将凝露滴在舌尖，清凉之感直冲脑门，精神为之一振。最后，他将月华石置于丹田位置，双手结印，开始运转《青灵诀》。

随着功法运行，洞府内的灵气逐渐被引动，形成一个漩涡向叶凡汇聚。他的丹田内，液态的灵力开始旋转、压缩，向着固态转化。

这个过程异常缓慢且危险。一旦控制不当，灵力失控轻则修为尽废，重则爆体而亡。即便有前世经验，叶凡也不敢有丝毫大意。

一天过去了，叶凡丹田内的灵力已经压缩到极致，开始出现固态的迹象。就在这关键时刻，异变突生！

一阵剧痛突然从脑海深处爆发，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棍搅动他的脑浆。叶凡闷哼一声，结印的双手险些松开。

"怎么回事？!"

未等他弄清状况，无数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如洪水般涌入意识——

血色的月亮下，他身披黑袍，站在尸山血海之上狂笑；阴暗的地宫中，他亲手将活人投入丹炉炼制人丹；一场惊天大战中，他被数名正道修士围攻，最终自爆金丹与敌人同归于尽...

"不！这不是我的记忆！"

叶凡在心中怒吼，但这些画面越来越清晰，越来越真实。他惊恐地意识到，这是他的第二世——一个杀人如麻的魔修！

两世记忆在脑海中激烈碰撞，前世作为正道丹师青云子的记忆与魔修的记忆相互撕扯，叶凡的识海几乎要被撕裂。

"我是青云子...不，我是血魔老祖...我是叶凡！我到底是谁？！"

洞府内，叶凡周身灵力开始暴走，时而青光缭绕，时而血芒大盛。他的面容也在不断扭曲，一时平和，一时狰狞。

这是最危险的心魔劫，而且是最为罕见的"前世心魔"。寻常修士结丹时顶多面对今生执念所化的心魔，而叶凡却要面对前世记忆的冲击！

"轰！"

一声闷响，叶凡体表的衣衫被狂暴的灵力撕成碎片，露出布满青筋的身躯。他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在蠕动，那是灵力失控的表现。

就在这危急关头，洞府外的禁制突然被人触动。

"叶凡？你在里面吗？"

是柳轻烟的声音！

这两个月来，叶凡与柳轻烟的关系日益亲密。从最初的学术交流，到后来的无话不谈，柳轻烟已经成为叶凡在玄天宗最信任的人。这次闭关前，他曾告诉她自己要在后山尝试突破，但没具体说在哪处洞府。没想到她竟然找来了。

此刻的叶凡处于半清醒半疯狂的状态，根本无力回应。柳轻烟似乎察觉到了异常，竟不顾危险强行破开禁制闯了进来。

"叶凡！"

看到叶凡痛苦扭曲的样子，柳轻烟脸色大变。她迅速从怀中取出一张古琴，盘膝而坐，十指轻抚琴弦。

清越的琴音在洞府内回荡，如清泉流过燥热的沙漠，如春风拂过冰冻的湖面。这是一首名为《清心普善咒》的古曲，有安定心神之效。

琴音入耳，叶凡的挣扎稍稍缓和，但很快又陷入混乱。柳轻烟见状，咬破指尖，将一滴鲜血滴在琴弦上。

"铮——"

琴音顿时变得深沉厚重，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直入叶凡识海。在这股力量的帮助下，叶凡终于暂时稳住心神，开始尝试调和两世记忆。

"正邪本是一体...善恶不过执念..."

叶凡福至心灵，不再抗拒魔修记忆，而是尝试理解、接纳。奇妙的是，当他不再排斥第二世记忆时，冲突反而逐渐平息。

两世记忆如同两条大河，原本相互冲撞，现在开始慢慢交融。叶凡的灵力也随之发生变化，原本青色的灵力中多了一丝血色，但并不邪恶，反而有种奇异的平衡感。

柳轻烟见琴音有效，继续弹奏，直到十指流血也不停歇。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，显然这种以血催动琴音的法术消耗极大。

三天三夜过去了。

当第四天的晨光透过洞府缝隙洒落时，叶凡终于睁开双眼。他的眸子深处，隐约有青红二色流转，但很快恢复如常。

"柳师姐...谢谢你。"

叶凡的声音沙哑干涩，却透着前所未有的沉稳。柳轻烟见状，终于松了口气，手中古琴"啪"的一声落地，人也昏了过去。

叶凡连忙将她扶住，小心检查后发现只是灵力耗尽，并无大碍。他取出一颗恢复灵力的丹药喂她服下，然后轻轻将她放在一旁的石床上。

直到这时，叶凡才有空内视自身。丹田内，一颗青红相间的金丹静静悬浮，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。最奇特的是，金丹表面有九道纹路，如同九道锁链将其束缚。

"九转金丹？"叶凡想起前世在古籍上看到的记载，传说只有经历轮回之人结丹时才会出现这种异象。

更让他惊喜的是，随着第二世记忆的融合，他不仅获得了血魔老祖的修炼经验和功法，还意外地发现两世功法可以相互补足，形成一套独特的体系。

"《青灵诀》中正平和但攻伐不足，《血魔经》杀伐果断却失之偏激...若能将二者融合..."

叶凡心念一动，尝试同时运转两种功法。右手泛起青光，左手则缠绕血气，然后缓缓靠近。

"嗤——"

两股截然不同的灵力接触的瞬间，爆发出剧烈的反应，差点将叶凡的双手炸伤。但他不惊反喜，因为在一瞬间，他感受到了两种灵力融合的可能性。

"需要一种媒介...一种能平衡正邪之力的东西..."

叶凡思索间，目光落在月华石上。月之精华，非正非邪，不正合适吗？

他拿起已经暗淡不少的月华石，小心抽取其中的月华之力，然后以此为桥梁，再次尝试融合两股灵力。

这一次，青红二色在月华的调和下，竟然真的开始缓慢交融，最终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银紫色灵力！

"成功了！"叶凡欣喜若狂。这种新生的灵力兼具正道的醇厚与魔道的凌厉，而且因为月华之力的调和，没有丝毫冲突或不稳。

正当叶凡沉浸在喜悦中时，石床上的柳轻烟发出一声轻吟，缓缓醒来。

"我...这是怎么了？"她茫然地环顾四周，目光最终落在叶凡身上，"你...结丹成功了？"

叶凡点点头，走到她身边坐下："多亏了你。若不是你那三日的琴音相助，我恐怕已经走火入魔了。"

柳轻烟摇摇头，勉强坐起身："到底发生了什么？寻常结丹不该有如此凶险的心魔劫。"

叶凡沉默片刻，决定部分坦白："我...似乎觉醒了一些前世的记忆。"

"前世记忆？"柳轻烟眼中闪过一丝异色，"所以你才会突然懂得那么多失传的丹方和功法？"

叶凡点头："但我没想到，这些记忆会在结丹时突然爆发。更没想到..."他犹豫了一下，"更没想到我前世似乎并非什么好人。"

柳轻烟静静地看着他，突然问道："前世是谁重要吗？"

叶凡一愣："什么意思？"

"重要的是现在的你。"柳轻烟的声音轻柔却坚定，"无论前世是正是邪，今生你都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。"

叶凡如醍醐灌顶。是啊，何必纠结前世身份？重要的是把握当下，走自己想走的路！

"谢谢你，柳师姐。"叶凡真诚地说，"不只为了这次相助，更为你的开导。"

柳轻烟微微一笑，那笑容如冰雪消融，让叶凡看呆了。平日里清冷如霜的柳轻烟，笑起来竟如此动人。

"既然你已经没事，我该回去了。"柳轻烟起身欲走，却因灵力未复而踉跄了一下。

叶凡连忙扶住她："别急，你灵力消耗太大，再休息一会。我这里有刚炼制的'回灵丹'，效果比普通的好很多。"

柳轻烟接过丹药服下，果然感到灵力恢复速度大增，不由惊讶地看着叶凡："你的炼丹术又精进了。"

"略有所得。"叶凡谦虚道，随即想起一事，"对了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处洞府？后山类似的洞府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吧？"

柳轻烟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："我...自有办法。"

叶凡见她不愿多说，也不追问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，他也不例外。

两人又调息了半日，待柳轻烟灵力恢复得差不多了，才一起离开洞府。

刚回到宗门，叶凡就收到了莫问天的传讯，让他立刻前往主峰大殿。

"看来你结丹成功的消息已经传开了。"柳轻烟说，"金丹修士在玄天宗已经可以担任长老职位，宗主肯定要见你。"

叶凡点点头："一起去吧，正好我有些事想向宗主汇报。"

两人来到主峰大殿，发现除了宗主玄天上人和莫问天外，还有几位核心长老在场。更让叶凡意外的是，赵无极和他的父亲赵元霸也在！

赵元霸一身紫袍，面容威严，气息深不可测。据传他已经突破到元婴中期，是玄天宗仅次于宗主和太上长老的顶尖高手。

"弟子叶凡，拜见宗主，各位长老。"叶凡恭敬行礼。

玄天上人打量着叶凡，满意地点头："不错，年仅十六就结丹成功，这在玄天宗历史上也是凤毛麟角。叶凡，从今日起，你晋升为真传弟子，可自由翻阅藏书阁六层以下所有典籍。"

"谢宗主。"叶凡再拜。

"另外，"玄天上人继续道，"三个月后，东荒七大派将举办百年一度的'论道大会'，我决定由你代表玄天宗金丹期弟子出战。"

叶凡一惊，论道大会是东荒修真界盛事，各派都会派出最强弟子参与，既是交流也是展示实力。能被选中代表宗门出战，是莫大的荣誉。

"弟子定当竭尽全力，不负宗主厚望。"叶凡郑重应下。

"哼，宗主三思啊。"赵元霸突然开口，声音如金铁交鸣，"叶凡虽然天赋不错，但毕竟刚刚结丹，境界未稳。论道大会关系宗门颜面，还是派无极更稳妥些。"

赵无极站在父亲身后，眼中满是嫉妒和怨恨。他卡在筑基大圆满已经三年，始终无法结丹，如今被叶凡后来居上，心中如何能平？

玄天上人摆摆手："元霸多虑了。叶凡虽然初入金丹，但我观其灵力浑厚，不亚于金丹中期。更何况还有三个月时间，足够他巩固境界了。"

赵元霸还想再争，莫问天突然插话："宗主，不如这样，让叶凡和无极比试一场，胜者代表宗门出战，如何？"

玄天上人略一思索，点头同意："也好。三日后，主峰演武场，你二人一较高下。"

离开大殿后，叶凡和柳轻烟并肩而行。

"赵元霸明显偏袒自己儿子。"柳轻烟低声道，"你要小心，赵无极虽然未结丹，但赵家底蕴深厚，说不定有什么秘宝或禁术。"

叶凡冷笑："无妨。正好借这个机会，让赵无极知道，我已经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杂役弟子了。"

回到自己的新洞府——真传弟子待遇远非内门可比，每人都有一座独立的山峰和洞府——叶凡立刻开始研究如何将两世功法进一步融合。

三日后，主峰演武场。

几乎整个玄天宗的弟子都来了，将演武场围得水泄不通。一方是成名已久的宗主首徒赵无极，一方是近期强势崛起的天才叶凡，这场比试注定精彩。

赵无极一身白衣，手持一柄通体雪白的长剑，剑身隐隐有龙纹浮现，显然不是凡品。他冷冷地看着叶凡："小杂种，别以为结丹了就能翻天。今天我就让你知道，有些人是你永远得罪不起的！"

叶凡懒得废话，直接祭出自己的飞剑——这是晋升真传时宗门赐予的"青虹剑"，虽然不如赵无极的"白龙剑"名贵，但也算上品灵器。

"比试开始！"裁判长老一声令下。

赵无极率先出手，白龙剑化作一道白光直刺叶凡咽喉，速度之快，在场大多数弟子根本看不清剑影！

"铛！"

叶凡不慌不忙，青虹剑精准格挡。两剑相撞，火花四溅。赵无极被震退三步，脸色微变。

"你隐藏了实力？！"赵无极难以置信。刚才那一剑他用了八成功力，按理说即便金丹初期也难以轻松接下。

叶凡不答，手腕一翻，青虹剑顿时分化出七道剑影，从不同角度刺向赵无极。这是他融合前世剑法自创的"七星幻剑"，虚实难辨。

赵无极仓促应对，虽然挡下五剑，但右肩和左腿仍被划出两道伤口，鲜血顿时染红白衣。

"啊！我要你死！"赵无极暴怒，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颗血色丹药吞下。

"燃血丹？！"有识货的长老惊呼，"这不是魔道丹药吗？赵无极怎么会有？"

场边一阵骚动。赵元霸脸色阴沉，但并未出言阻止。

服下燃血丹的赵无极气息暴涨，短时间内达到了金丹初期的水准。他狞笑着挥动白龙剑，剑身竟然浮现出一条白龙虚影！

"白龙啸天！"

龙影脱离剑身，张牙舞爪地扑向叶凡。这是赵家秘传剑诀中的杀招，配合白龙剑施展，威力堪比金丹中期全力一击！

面对这恐怖的一剑，叶凡不闪不避，双手迅速结印，体内银紫色灵力奔涌而出。

"阴阳印！"

这是他融合两世功法自创的招式。只见一个半青半红的太极图在叶凡身前成形，与白龙虚影轰然相撞！

"轰！"

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，白龙虚影被太极图生生磨灭！而太极图去势不减，重重印在赵无极胸口。

"噗！"赵无极喷血倒飞，重重摔在演武场边缘，昏死过去。

全场鸦雀无声。

谁都没想到，比试会以这种方式结束。更没想到，叶凡竟然掌握着如此奇特的功法，那青红相间的太极图，在场长老竟无一人认得！

"此战，叶凡胜！"裁判长老高声宣布。

赵元霸飞身上前，抱起儿子检查伤势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深深地看了叶凡一眼，那目光中的杀意毫不掩饰。

"好，很好。"赵元霸冷冷地说，"叶师侄果然天赋异禀，老夫记下了。"

说完，他带着赵无极御空而去。

玄天上人走上前，满意地拍拍叶凡的肩膀："不错，三个月后的论道大会，就由你代表我玄天宗出战。"

"弟子定不负所托。"叶凡拱手应道。

离开演武场，柳轻烟悄悄拉住叶凡的衣袖："赵元霸最后那句话，明显是威胁。你要小心，他可能会在论道大会前对你下手。"

叶凡点点头："我心中有数。对了，你对'阴阳印'怎么看？"

柳轻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："很奇特...既不是纯粹的正道功法，也不是魔功，倒像是...两者的融合？"

叶凡笑了："不愧是柳师姐，眼力果然不凡。这正是我最近的研究方向。"

"你疯了？"柳轻烟难得失态，"正邪功法相冲，自古多少天才因此走火入魔！"

"寻常方法确实不行。"叶凡神秘地说，"但我找到了平衡之法。"

柳轻烟还想再劝，叶凡却突然转移话题："论道大会前，我想再去一趟藏书阁，查阅一些古籍。能帮我吗？"

"...

好吧。"柳轻烟叹了口气，"不过六层以下没有你要的东西。真正的秘典，在第七层。"

叶凡眼睛一亮："你能进第七层？"

柳轻烟没有直接回答，只是说："今晚子时，藏书阁后门见。"

夜深人静，叶凡如约而至。柳轻烟已经等在藏书阁后门，手中拿着一块奇特的玉牌。

"跟我来，不要出声。"她低声道。

两人悄无声息地进入藏书阁，直奔顶层。第七层的入口被一道金光闪闪的禁制封锁，柳轻烟取出玉牌在禁制上一贴，金光顿时分开一道缺口。

"快进去。"她拉着叶凡迅速穿过禁制。

第七层空间不大，只有几个书架，上面摆放的典籍寥寥无几，但每一本都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。

"这里收藏的都是玄天宗最核心的秘典。"柳轻烟解释道，"你要找什么？"

叶凡环顾四周，目光落在一本泛黄的兽皮古籍上。书脊上写着几个古朴的文字——《九转轮回说》。

"就是它！"叶凡激动地走过去，小心取下古籍翻阅。

书中记载的正是关于九世轮回成仙的秘闻！叶凡越看越心惊，因为这与他自身的经历高度吻合。

"原来如此...九世轮回，每一世都必须经历不同的修行之路，正、魔、妖、佛...最终九世合一，方可证得仙道..."

柳轻烟凑过来看了一眼，突然脸色大变："你...你在研究这个？"

叶凡抬头，发现柳轻烟脸色苍白如纸："怎么了？这书有什么问题吗？"

"九转成仙说是上古禁术，据说尝试者无一例外都魂飞魄散了！"柳轻烟声音发颤，"而且...而且这本书会带来不祥..."

话音未落，古籍突然无风自动，翻到最后一页。那里画着一个诡异的图案——九个人影围成一圈，中央是一个模糊的影子。

最让叶凡毛骨悚然的是，那九个人影中，有两个的样貌赫然与他前两世一模一样！

"这...这怎么可能？！"

就在这时，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。柳轻烟脸色一变："不好，是巡夜长老！快把书放回去！"

叶凡急忙合上古籍放回原处，两人刚躲到一个书架后，第七层的禁制就被打开了。

"奇怪，明明感应到有人触动了禁制..."一个苍老的声音嘀咕道。

叶凡和柳轻烟屏息凝神，生怕被发现。好在巡夜长老检查一圈后没发现异常，便离开了。

待禁制重新闭合，两人才长舒一口气。

"太危险了。"柳轻烟心有余悸，"我们得立刻离开。以后不要再打这本书的主意了，好吗？"

叶凡表面答应，心中却已下定决心：一定要找机会再来研究这本古籍。它似乎隐藏着自己九世轮回的秘密！

离开藏书阁时，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。柳轻烟匆匆告别，叶凡则回到自己的洞府，脑海中全是那本书中的内容。

"九世合一，方证仙道..."叶凡喃喃自语，"那么我现在已经觉醒了两世记忆，还有七世..."

他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：如果每一世记忆觉醒都会像这次结丹时那样痛苦而危险，那么当所有记忆都觉醒时，自己还能保持本心吗？

这个念头让叶凡不寒而栗。但转念一想，既然走上了这条路，就没有回头可言。唯有勇往直前，才能揭开轮回之谜，证得无上仙道！

与此同时，赵家密室中。

赵元霸正在为一个黑袍人斟茶。如果叶凡在此，一定会认出，这人正是当初在黑水沼泽追杀白灵儿的独眼老者！

"血影兄，那个叫叶凡的小子，必须除掉。"赵元霸阴沉地说，"他很可能与'九转轮回诀'有关。"

独眼老者血影冷笑："此子确实古怪，明明修为不高，却能使出多种失传功法。不过赵兄放心，影阁最擅长的就是让天才夭折..."